#01从“焦虑”到“内卷”
在“内卷”这个词席卷媒体之前,人们经常听到的词,是“社会焦虑”。
随着我国社会转型的不断深入,经济的高速发展和物质的极大富裕似乎并没有提升人们的幸福感,反而促使社会不满滋生,躁情绪蔓延——户籍焦虑、诚信焦虑、道德焦虑、就业焦虑、医疗焦虑、教育焦虑、财富焦虑⋯⋯
而这一切的人群聚焦,最终集中在了年收入6000美元-15000美元之间的家庭群体中,西方媒体曾冠名之——中产阶级。
在西方国家,中产阶级是指“一般人”,即非富人也非穷人,出于社会中层的群体,但在中国,显然,“中产”几乎等同于“白领”。
在2012年美国《环球时报》的一篇文章中,曾指出,中国有3.5亿中产家庭,他们是律师、老师、医生、企业家、房地产经历和互联网创业者,是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。
但同时,中产也是被挤压的“中间阶层”,是三明治当中脆弱的夹心,和西方国家不同,中国的中产阶级往往靠自己奋斗得来,是实现阶级跨越的第 一代,他们回望自己泥泞的前路,在享受当下生活的同时,也在随时焦虑着失去和掉落。
“中产焦虑”这个词,一度成为社会声量最 大的热词。
在这种焦虑情绪的蔓延下,人们开始寻找问题的源头,继而诞生了另外一个社会本源词汇——“内卷”。
什么是内卷?内卷是在电影院站起来看电影的人,是挑起焦虑和竞争的人,而“内卷”得最深最厉害的地方,毋庸置疑,就是教育行业。
#02教育要保证“绝 对公平”吗?
从较为现实的角度来说,在现代社会,教育具有社会分层的力量,是提升人们社会地位、实现向上流动的一个重要途径。
因此,教育资源是最受家庭重视的资源,城市中产在完成了初步的阶级跨越后,便由对社会资源的争夺转向对教育资源的争夺。
每个人都希望子女能享受更好的高质量教育。但现实情况是,优质的教育资源往往是有限的,教育资源分布不均衡,优质教育资源稀缺,对优质教育机会的竞争激烈。
内卷,就这样开始了。
从大名鼎鼎的海淀区小学再到如火如荼的补习班和课外辅导,再到“鸡娃”引起的社会大讨论,再到“双减”政策出台,一切终于尘埃落地,中小学课外辅导、在线辅导项目也被纷纷叫停。“赢在起跑线”真的就成为了一句无法实现的口号了吗?
回看我国教育公平政策的变迁与转型逻辑,不难发现,“双减”政策的出台是一种政策导向下的必然。
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和全社会重点关注的两大优质资源分配,其中教育资源关乎每个家庭的下一代和国家的未来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有质量的教育公平是全社会关注的重点问题,它是缩小社会差距的重要保障,也是社会公平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构建和谐社会的根本基础。
政府一直将有质量的教育公平作为重点建设工作,保障人民受教育机会、提升教育水平质量、均衡分配教育资源,促进教育公平。
而我国教育公平的具体内容,就是教育平等和弱势群体补偿。
在初期,我国要解决的是教育起点公平的问题,要消除不同地区基础教育水平发展差异过大的问题,同时兼顾教育过程公平,最基本的,也是最直观的,就是人人都能享受到受教育的机会——这就是我国的教育基础制度——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目标。
但是,由于城乡、区域发展不平衡,各自追求的教育公平内容存在差异,在当前政策下,教育公平一直存在诸多争议,也许就如同孟德斯鸠所说:“作为事实的平等和作为原则的平等之间,存在着天壤之别。”
#03自然流动的选择
在通常概念下,“教育机会平等”是指学生有平等地享有接受学校教育的机会,即入学机会平等和存留平等。
入学机会平等和存留平等即起点和过程的平等,起点平等和过程平等是公平的。
然而,即便起点平等、过程平等,最后的结果即学生的发展水平肯定是不一样的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在2018年发布的《 教育公平测量手册(Handbook on Measuring Equity in Education)》中明确指出:“从来没有任何社会能让每一个人的学习结果完全一样。”
但是,在全球化视野下,中国家庭能够选择和考量的教育体系已经不仅止于国内,英美国家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,主要是追求过程公平和结果公平,实现教育的优质均衡和教育结果平等,有着一套自己的政策逻辑体系。
与高等教育不同,低龄留学意味意味着一种教育体系的选择,更意味着一种家庭选择,数据显示,年龄较小的留学生家庭年收入较高,也更愿意将更多的精力和资源投入到留学教育当中。
2020年6月,教育部等八部门印发了《关于加快和扩大新时代教育对外开放的意见》,明确提出要“坚持教育对外开放不动摇,主动加强同世界各国的互鉴、互容、互通,形成更全方位、更宽领域、更多层次、更加主动的教育对外开放局面”。
好的教育是适合学生需要的差异性的教育,国内外教育体系本身并无优劣,在继续保持政策开放的前景下,将会有更多中国家庭获得自由选择的机会,走入更适合学生健康成才的教育环境中。
在当前的整体背景下,留学的平常化和低龄化将会成为一种强力趋势,是国际、国内双重环境因素影响作用下的共同结果。